作者 | 王鑫 李响
● ● ●
4月16日，戴姆勒股份公司董事会成员,负责大中华区业务的唐仕凯向汽车预言家做出“汽车碳经济”宣言：“作为汽车行业的领军者之一，戴姆勒集团早在两年前就为打造碳中和产品阵容设立了明确目标。2039年前，我们将全力以赴实现乘用车新车阵营的碳中和。同时，戴姆勒愿与中国2060年前实现‘碳中和’的目标同频共振。”
“德国不能依赖传统汽车工业一百年”，这是2019年戴姆勒股份内部形容汽车面对环境与经济问题时说得最多的一句话。根据荷兰国际银行发布报告显示，汽车工业占德国GDP比重达到8%-9%，是英法两国整体制造业GDP的总和。仅戴姆勒总部所处的德国巴登-符腾堡州（Baden-Württemberg）一个省份，就有80万人就业与汽车有关。
目前，德国环境创新技术占比一直稳居世界第一。面对环境与能源问题，德国是寻求环境技术创新带动经济发展转型最积极的国家。1990年，德国实现碳达峰。从2000年到2019年，德国碳排放强度从8.544亿吨降至6.838亿吨，降幅近20%。2019年9月20日，德国联邦议院通过《德国联邦气候保护法》，立法确定了德国到2030年温室气体排放比1990年减少55%，到2050年实现净零排放的中长期减排目标。为了完成这一目标，德国宣布2022年退出核能，最晚2038年关闭德国所有燃煤电站，可再生能源发电量占总用电量的比例在2050年达到80%。2020年，该比例首次超过了50%。2021年，德国宣布将欧盟达成的2050年碳中和时间表向前推进5年，力争在2045年德国实现碳中和。
在唐仕凯看来，汽车为人类出行带来了极大的自由度，让长途旅行也能安全舒适。但与此同时，汽车的普及也为我们带来了新的挑战。全人类需要合力创造一个可持续发展的未来，共同保护美丽的大自然，汽车行业亦是如此。
作为全球汽车产业的发展代表，戴姆勒在碳中和决策上与德国国家政策平行甚至略快。2019年，就在德国宣布2050年实现碳中和的3天前，戴姆勒发布“2039愿景”，表示将在2039年前奔驰乘用车实现碳中和目标，并对旗下产品、工厂与零部件提出具体减碳措施。这一目标比欧盟碳中和时间要早11年，梅赛德斯-奔驰也成为全球承诺最早实现碳中和的汽车企业。
“2039愿景”减碳步骤
2020年，奔驰更新了“2039愿景”中提出的碳中和战略，明确在2022年奔驰乘用车全球工厂实现生产碳中和；2025年推出10款纯电动汽车，25款插电式混动汽车；2030年奔驰新车碳排放降低40%。
戴姆勒在《2020可持续发展报告》中提出“改变赛道”口号，“化石燃料驱动时代的汽车发明者”奔驰正式宣布，将加速开创新的汽车能源与数字化出行技术。《戴姆勒2020可持续发展报告》中指出，车企参与落实碳中和不仅在创造环境附加值，也正在创造经济和社会附加值。可持续发展概念已经从企业社会责任的道德义务转型为衡量一家企业创新竞争力新的评判标准。未来，绿色经济将创造更多、更大的经济动力。
重塑汽车这面“社会镜子”
2021年4月1日，刚刚就任戴姆勒监事会主席的Bernd Pischetsrieder发表演说时表示：“戴姆勒面临发明汽车至今135年来最大的两个挑战——碳中和与数字化。摆在我们面前有两个选择，一种是以怀疑的态度面对挑战，并哀悼我们的‘美好旧时代’；另一种是以勇气、喜悦和决心去拥抱这些挑战，我个人支持后一种方式。汽车是社会的一面镜子，135年前，戴姆勒发明了这面镜子，现在我们意识到社会的需求，所以已经开始重塑汽车这面镜子。”
戴姆勒可持续发展策略阶段目标
2019年5月13日，梅赛德斯-奔驰乘用车通过一项名为“2039愿景”的计划，宣布2022年所有欧洲工厂实现碳中和；2030年奔驰电动车销量将占总销量的一半以上；2039年奔驰乘用车整体实现碳中和。唐仕凯指出：“‘2039愿景’旨在全面推进各项措施支持气候保护，贯穿于汽车价值链的各个环节，覆盖技术研发、原材料提取、生产制造、使用寿命及回收利用。”
汽车预言家注意到，就在戴姆勒宣布碳中和时间表的1天后，欧盟委员会正式对外发布“欧洲绿色协议”，提出到2050年欧盟地区在全球范围内率先实现“碳中和”。2天后，德国总理默克尔在第十届彼得堡气候对话上表示，德国愿意加入欧盟其他国家的倡议，努力在2050年前达成碳中和。
比欧盟宣布碳中和时间早1天，比德国宣布碳中和时间早3天。汽车发明者奔驰不仅与国家和地区碳中和政策同步，也成为宣布最早实现碳中和的乘用车企业。
做到这一点，戴姆勒背后做了哪些工作？
据了解，戴姆勒每年会推出《可持续发展报告》。与其他车企不同，该报告会针对外部环境对戴姆勒发展影响进行先期调研，并形成一套严谨的战略制定和实施方案。根据《戴姆勒可持续发展报告》显示，在可持续发展内部管理架构上，戴姆勒设立中央管理机构——集团可持续发展委员会，由可持续发展能力办公室负责具体工作。每年，戴姆勒会针对联合国《2030年可持续发展议程》提出的17项可持续发展目标内容进行分析，确定哪些可持续问题能直接影响戴姆勒战略发展。通过文档分析、可持续发展目标影响评估、大规模利益相关者调查以及专家访谈，2020年调研结果显示，外界对戴姆勒关注最高的是气候保护、空气质量和资源保护。
梅赛德斯-奔驰欧洲工厂
作为戴姆勒可持续发展内容评估参与者，戴姆勒诚信与企业责任咨询委员会成员、波茨坦气候影响研究所所长约翰·洛克斯特伦表示，温室气体排放带来的气候危机正在使戴姆勒创造的化石燃料汽车技术商业模式遭到质疑。如果按照《巴黎协定》规定，包括汽车在内的全球所有产业必须在30年内摆脱对化石能源的依赖。
目前，德国为代表的多个国家已经对企业碳排放制定了严格的政策，如果不做出改变，企业将付出沉重的经济代价。2020年，德国通过《煤炭逐步淘汰法案》，明确分阶段逐步淘汰火电站从总量上减少二氧化碳排放目标。2020年9月，德国明确到2030年可再生能源发电占总电力消耗的65%。在工业制造商，德国政策鼓励工业企业开发气候保护的创新技术。德国目前投入70亿欧元制定国家氢能源战略，在碳捕捉与封存技术、移动与固定储能系统电池技术等电动汽车循环经济技术领域，德国也设立了数十亿欧元产业基金，拉动汽车工业在内的企业投入研发资金。
根据世界经济论坛（WEF）最新预测，全球新冠疫情后，绿色经济将成为全球经济复苏的重要支柱，能够为全球经济与就业带来巨大的活力。经合组织（OECD）数据显示，1990-2000年，德国环境技术发明占总发明比例一直保持在9%左右，比第二名美国高出3个百分点。随着汽车产业等工业制造企业快速推进能源转型与环境创新技术，欧盟多个咨询机构预测，德国汽车环境技术发明占比还将进一步提升。
2020年梅赛德斯-奔驰碳排放
“我相信可持续发展和经济增长并不冲突”，在唐仕凯看来，作为全球汽车制造的领导者，戴姆勒遵循可持续经营战略，并将可持续发展作为全球活动的基本原则之一。
戴姆勒价值700亿欧元的减碳逻辑
未来5年，戴姆勒将投资700亿欧元用于实施可持续发展。其中100亿欧元用于电动汽车产品开发，200亿欧元在三大洲建立九个电池配套与生产网络。除此之外，奔驰还将从研发、生产、采购、回收等汽车全生命周期向碳中和目标迈进。
《戴姆勒2020可持续发展报告》显示，欧洲五分之一温室气体排放由交通产生。为了解决排放对环境造成的影响，欧盟法规将碳排放重点先期放在新车上，计划到2030年所有欧盟在售新车碳排放较2021年减少37.5%。自2020年1月1日起，欧盟开始执行“最严碳排放法规”，如果汽车厂商每辆新车平均每公里碳排放超标1克，将被处以95欧元（约合人民币744元）的罚款。有机构测算，如果目前排放较严重的欧洲车企不为此迅速调整，5年后将面临数倍于自身利润的排放罚款，最终只能宣告倒闭。
目前，汽车终端排放中30%来自乘用车，70%来自商用车。在两个汽车业务未来转型发展上，戴姆勒从顶层建设到终端产品都制定了系统规划。2020年1月，戴姆勒落实新的公司架构，由过去5个部门合并重组为奔驰乘用车、戴姆勒卡车与奔驰出行三个业务部门。2021年2月，戴姆勒监事会与董事会决议，将乘用车与卡车两个业务部门划分为两家独立公司，并计划推动戴姆勒卡车年底上市。
年度碳排放趋势
2020年，奔驰乘用车新车排放达到欧盟标准。戴姆勒对外表示，有信心完成2021年更加严苛的汽车排放标准。为了在排放端实现减碳目标，2020年奔驰推出“电动优先”战略。2021年开始，奔驰在全球先后推出4款EQ车型，其中包括两款SUV产品，两款轿车产品。2025年，奔驰将推出10款纯电动汽车，25款插电式混合动力混合动力汽车。根据“2039愿景”规划，2025年奔驰纯电动汽车销量占比达到25%，到2030年奔驰插电混动及纯电动车型将占新车销量一半以上份额，奔驰预计，到2030年电动汽车销量占比可能会比规划的更高。
戴姆勒全生命周期评估报告
商用车业务上，戴姆勒卡车规划2022年在欧洲、美国和日本主要地区提供电驱动汽车；2039年在欧洲、日本、北美所售新车不再使用化石能源；到2050年实现全生命周期碳中和。
为了保证战略部署执行效果，戴姆勒产品指导委员会负责监控新车碳排放的发展情况，同时预测评估车型电气化的发展效率以及排放法规更新等问题。除了该委员会统筹负责外，车型开发部门、驱动技术部门、全球动力总成和制造工程车辆部门、传动系统部门、生产部门以及销售部门都将对汽车产品排放形成细致的分工与监控。
数据显示，生产端占一辆汽车全生命周期碳排放比重达到18%以上。2020年，戴姆勒单车全生命周期碳排放数值49.7吨。目前，戴姆勒全球拥有72家生产工厂，其中包含30多家奔驰乘用车与轻型货车工厂。根据规划，戴姆勒计划2022年奔驰乘用车全球工厂和戴姆勒卡车欧洲工厂实现生产碳中和，到2025年戴姆勒卡车所有北美工厂实现碳中和，到2030年奔驰乘用车与戴姆勒卡车力争将工厂碳排放量相较2018年减少50%。
戴姆勒2020年总碳排放
为了推动全球工厂实现碳中和目标，戴姆勒在全球设有三个地区管理委员会，分别是德国/欧洲、北美和南美、亚洲，根据各地区和国家法律政策控制和协调具体区域工厂完成减排任务。
戴姆勒对实现工厂碳中和的第一步骤是消除生产环节与能源供应产生的温室气体排放，尤其是在电力、水源、制造材料等方面设立严格的使用标准。2022年开始，奔驰乘用车、戴姆勒卡车以及戴姆勒出行公司计划使用100%可再生电力。2020年，可再生能源占奔驰乘用车工厂总用电量的60%，占工厂总耗能的26%，比上一年减少12%。目前，戴姆勒在德国因戈尔施塔特俯瞰建有一个面积约60个足球场大小的太阳能发电园区以及24个风力发电场所，产生的电力大约相当于65000户德国家庭一年的用电量。
在原材料使用上，戴姆勒每年要消耗650万吨原材料和产品。2020年，戴姆勒金属与非金属原材料使用同比降低15.6%，奔驰每辆车废弃物减少21%。以EQC为例，2020年戴姆勒与一家以色列初创公司合作，在EQC上使用100%再生PET瓶制成的高档织物，其中该车型43个部件使用可回收材料总重达36.9千克。除此之外，德国的辛德芬根56号工厂高达85％的车辆材料可以进行回收利用，帮助奔驰实现2022年全球工厂碳中和计划。
据了解，戴姆勒全部电动汽车供应链碳排放是电动车使用排放的2倍以上，尤其是在电池原材料方面，奔驰一辆EQC供应链环节产生16吨碳，仅电池就占8吨。从2018年开始，奔驰针对电池原材料钴、锂以及设计车漆原料云母和汽车制造所需的锡、钨等容易产生环境污染的原材料进行透明化管理。
戴姆勒金属、非金属使用量
据不完全统计，一辆标准电动汽车电池需要约9千克钴。作为汽车电池粘结剂，钴在开采与使用环境对土壤、水质等都会造成不同程度的影响。近年来随着电动汽车需求增加，全球钴价格从2016年以来持续攀升，2018年3月达到9.5万美元/吨高点。奔驰已经将电池所需原料钴含量减少到10%以下，并打算通过新材料组合物不再使用钴。
根据《2020戴姆勒可持续发展报告》显示，戴姆勒原材料由6万余家供应商提供，戴姆勒为这些供应商划分7-8个级别。2020年，戴姆勒对生产材料供应商进行了658次审查。奔驰汽车采购和供应商质量主管GunnarGusubke表示：“我们将供应商纳入2039愿景中，这意味着最迟从2039年开始，梅赛德斯-奔驰只与实现碳中和的供应商合作。在我们所沟通的2000余家供应商中，已经超过75%同我们达成共识。”同时，奔驰将利用区块链技术帮助供应环节提高原材料采购透明度。
与中国碳中和愿景同频共振
从11年前初到中国规划的3万辆目标，到如今在华年销量接近80万辆；从全系进口到国产占比突破65%以上；从“奔驰全球最大的区域市场”向“全球战略前沿市场”转变……作为唯一一位负责海外区域市场的董事会成员，唐仕凯明白中国对戴姆勒的影响：“中国将在引领全球汽车产业转型中发挥重要作用。”
2020年，中国对外作出2030年实现碳达峰、2060年实现碳中和承诺。与已经实现碳达峰、正向碳中和发展的部分欧美发达国家相比，中国在碳达峰、碳中和道路上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2021年以来，国务院发改委联合生态环境部、工信部以及多个能源相关机构密集召开碳中和会议，围绕中国碳达峰与碳中和讨论并正在制定新的落实方案。对此，戴姆勒在中国围绕技术研发、原材料提取、生产制造、使用寿命及回收利用作出具体规划。从唐仕凯担任大中华区负责人至今，每年戴姆勒都会形成专为中国市场制定的《戴姆勒中国可持续发展报告》。
在唐仕凯看来，中国提出的“碳中和”目标是一个强有力的承诺，并将为应对全球气候变化带来重大积极影响。戴姆勒的愿景与中国2060前实现碳中和的目标同频共振。中国是汽车工业电动化和数字化发展的前沿阵地，这两大领域也正是戴姆勒未来出行战略的核心支柱。
2020年，中国新能源汽车销量达到136.7万辆，占整体汽车销量比达5.4%。根据乘联会数据显示，中国纯电动汽车销量占全球市场比重为68%，插电式混动销量占比达32%。不论是市场规模还是资本、技术对新能源汽车的热度，中国都是全球新能源汽车推动力最强的市场。
2020年，奔驰在全球提出“电动优先”，戴姆勒中国也将全球电动汽车战略与中国市场实现同轨发展。唐仕凯向汽车预言家介绍，2021年，梅赛德斯-奔驰全新子品牌梅赛德斯-EQ旗下EQA、EQB两款纯电SUV和EQS轿车将正式登陆中国。
其中，EQS是中国市场第一款真正意义上的大型豪华电动轿车，续航里程最高可达800 km（CLTC）。到2021年底，中国市场将有四款梅赛德斯-奔驰电动汽车：EQC、EQB、EQA和EQS。唐仕凯透露，继EQC之后，纯电车型EQA和EQB将于2021年内在北京投产。此外，奔驰还与合作伙伴在北京奔驰进行电池本土生产，用于EQC的电池系统已于2019年投产。
梅赛德斯-奔驰中国工厂碳排放、消耗指标
与德国不同，火力发电是中国主要的发电方式，目前全国74%的发电量是由煤炭燃烧产生。按照相关数据，2019年中国的火力发电装机容量达到118702万千瓦，其中，工业制造业用电占比接近70%。汽车制造业作为工业制造支柱产业，用电量占比越高。为此，戴姆勒提出在中国联合相关电力机构从源头减少汽车全生命周期碳排放总量。数据显示，北京奔驰工厂2020年累计消耗能源1005GWh，其中电力499GWh、天然气497GWh、太阳能9GWh。北京奔驰顺义工厂光伏系统能够每年减少21000吨碳排放，相当于9000亩山林一年的碳吸收量。
戴姆勒光伏发电装置
与电能面临的碳排放压力相比，汽车等5个行业工业用水占中国工业总用水比重达到45%，占全国总用水量的20%。我国工业产值用水量约为发达国家的3-7倍，工业用水重复利用率仅为52%，远低于发达国家80%的水平，工业废水排放量占全国废水排放总量的49%。为了解决工厂水资源可持续发展问题，奔驰北京工厂每天可回收自制中水超过100万升，用于工厂运营和绿植灌溉，以及工厂的闭环冷却系统。该工厂一天节约用水量能够满足超过1000个中国家庭夏季每日用水。
从2012年担任戴姆勒大中华区负责人开始，唐仕凯给外界最深刻的印象是开放和倾听。近年来，戴姆勒与中国企业的合作不仅形成多元化现象，合作业务也从中国市场逐渐扩大到戴姆勒全球市场。戴姆勒在研发领域与中国行业领袖、科技公司、初创企业和知名学府开展了广泛深入的合作，以推进本土研发，强化全球竞争力。
目前，戴姆勒在中国与北汽、吉利、比亚迪多家整车企业展开深度合作，围绕奔驰乘用车、戴姆勒卡车、Smart品牌、腾势品牌展开一系列新能源汽车产品合资合作。另外，戴姆勒还入股中国电池企业孚能科技，与中国企业法拉盛能源（赣州）有限公司在电池回收领域达成可持续发展合作伙伴关系。
唐仕凯认为，与本土合作伙伴强强联合是戴姆勒在华业务取得成功的关键因素之一：“中国不仅是梅赛德斯-奔驰最大的市场，更在技术、创新和全球供应链中发挥越来越重要的作用。我们致力于在电池技术领域引领未来，为此，我们将结合自身研发专长和勇于创新的电芯制造商合作伙伴们的优势。”
